第七章
作品:《嫂子 我要娶你》作者:伏牛士 字数:2050
举手之劳,竟得如此回报,我不知道我应该把这三百元钱交给谁。嫂子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又应该如何回报她。我很想她,我恨不能天天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微笑,那是一种多么令人神往的幸福。”张自立讲完,放下手,泪眼汪汪,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台下众人,肃然不动,个个含泪。良久,终于有人用双手引爆了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的大学成绩是优异的,我获得了全额奖学金,加上我兼职做工,我已经能完全养活我自己了。我每天都想嫂子,不知道她身体可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那么劳累,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改嫁了。我经常给嫂子写信,嫂子回信总说自己很好,我试探地问她是否想改嫁了,她说等我毕业再说。也许是我真自私,我是真怕嫂子改嫁了。毕竟我就这么一个亲人。我把我最好的一张照片寄给嫂子,嫂子也把她的照片寄给我。照片上,嫂子穿着我高中时给她买的衣服,微笑着看着我。我一有空,就把嫂子的照片拿出来看。
不久,我收到村支书打来的电话,说嫂子出事了。那是在一次物资交流大会上,嫂子看见向东机械厂那个打过嫂子一巴掌的流氓,在会上掏包,被嫂子当场抓着。那流氓狗急跳墙,拔出刀子向嫂子的胳膊连刺数刀。
嫂子受伤,无疑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我向学校请了假,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嫂子见了我,有些吃惊,说:“你怎么回来了?”我二话没说,上前抚摩着嫂子受伤的胳膊,带着伤感的语气说:“嫂子,你的胳膊?”嫂子却带着责备的语气:“我胳膊没事,你怎么可以随便回来,都大学生了,耽误了学习可怎么行?”
我俨然变成了家庭主男。我替嫂子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替嫂子换药。我什么都不让嫂子干。我病的时候,嫂子是如何对我,我做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倒是嫂子,却怎么也不习惯,总是唠叨:“人家都在学校上学,你回来就是好几天,不是耽误了吗?”
中午,邻居表哥苗春林到我家串门,我正在擀面条。苗春林有些好奇地说:“哟,自立,上大学学会给嫂子擀面条了。“我朝表哥笑了笑:“那都是小意思了。”嫂子接口说:“自立做饭可好吃了。”苗春林:“是吗?看来嫂子以后要享福了。咱嫂子以后也不能干重活了,干脆让咱嫂子嫁给你得了。”我责怪说:“你说那算啥哩。”嫂子望着我,笑了。苗春林又说:“咋,你小子不愿意娶嫂子呀,嫂子这么好,你要是不要,我可要了。”
嫂子催我到学校去,见我没有走的意思,就急了:“我怎么看见你就心焦哇,你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的头都晕了。我就这么一点伤,眼看就好了,你老是呆在家干吗呀?”
我独自在大学校园里走着,两个女生追了过来。女生甲:“喂,张自立,你讲的故事太感人了,不会是你虚构的吧?”我不屑地看了那女生一眼。女生已:“你嫂子终究要嫁人的,你不会希望你嫂子一辈子独守空房吧?”我猛然醒悟,是呀,嫂子还年轻,又那么漂亮,是终究要嫁人的,要是嫂子嫁人了。剩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哪?
那一夜,我失眠了。我不能没有嫂子。如果嫂子真能嫁给我,那是我一辈子的福气。她比学校里的任何一个女生都好。明天,我就向嫂子表明。如果晚了,嫂子真嫁给了别人怎么办?
那时候,我们全村只有大队部一台电话。北京大街上的电话亭里,我接通了嫂子,我说:“嫂子,中关村一家企业要聘请我,每个月能挣好多钱呐。”听出来嫂子很高兴:“是吗?”我说:“到那时我把你接到北京,我照顾你一辈子。”嫂子有些不解:“嫂子有胳膊有腿的,干吗让你照顾一辈子呀?”我有些结巴了,但是那些话必须说出口:“嫂子,等我工作了,我想——娶你。”嫂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说什么混帐话呐,人家钱丽婷还等着你呐,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嫂子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不久,嫂子真的结婚了,而且没有通知我。直到那天,嫂子跟她的新丈夫一起来北京看我,我才知道嫂子结婚了。那天,有人对我说我的嫂子来看我了,在学校大门口,我高兴得简直是飞了出去。我抱着嫂子,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太想嫂子了。嫂子给我介绍一位陌生人,我这才发现嫂子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嫂子说:“这是你哥,我们是旅行结婚的,顺便来看看你。”我顿感手脚冰冷,我用迷茫的神情看着那男人,他走过来拿起我的双手,说:“自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了。”我没有丝毫表情,本能地推开他的手。
嫂子和我的新哥哥暂时在我的寝室歇息。同学们都想认识一下我的嫂子,我无法拒绝。中午,一群学生举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嫂子 我们爱你”。队伍缓缓向我的寝室楼走动。嫂子歇息的寝室门开了,进来几个人,一个女生走近嫂子,公公整整地行了一个学生礼,说:“嫂子,你好。”嫂子慌忙打招呼:“大家快过来坐。”女生上前拉着嫂子的手,走到窗前,指着楼下的横幅说:“嫂子,这楼下的横幅上有一百多位同学的签名,他们都想认你做嫂子,你愿意收下这些弟弟妹妹吗?”嫂子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激动的泪花,忙说:“愿意,怎么会不愿意。”
女生向窗外探出头,向人群挥挥手。
人群中发出震耳的声音:“嫂子,我们爱你。”
掌声响彻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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