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衣服
作品：格子衣服作者：LINYUAN 字数：7820
1 街上
一
一辆行驶的白色小轿车。
二
车内，林向远开车，旁边的杜明在打电话。
杜明：行，肯定没问题……我们自己去。（关了电话，看林向远）护士长加班出不来，让咱们自己去池蝶的宿舍见她。
林向远：自己去？进去怎么说？就说我们是来相对象的，你们这里哪个是池蝶啊？笑话。
杜明：宿舍里肯定就她自己，她相对象，别人跟着起什么哄？
林向远：集体宿舍，别人跟着看是有可能的。
杜明：（垂脸想了想）不可能。
2 医院的大门前
那辆白色小车过来，进了大门，向右拐去。
3 医院内的停车场里
白色的小车过来，缓缓地停进一个车位。
林向远和杜明分别开门出来，杜明指指方向，两人沿着一条小径向一个小树林走去。
4 小树林内
林向远停下来，想了想。
林向远：你先去，到宿舍里看看，弄清哪个是池蝶，然后再回来，这样我们去了你直接对池蝶介绍我就行了，明明白白，直截了当。
杜明：用不着，多此一举。
林向远：（向回走）你要是不去，我就不相了。
杜明：给你相对象，你还……（迟疑片刻）行，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看看。（转身走去）
林向远看着杜明的背影，轻笑一下。
杜明的背影，他穿过小树林，向几栋楼房走去。
5 医院内的一个小花园旁边
杜明在向一个穿浅蓝色工作装的女医务人员询问，那人淡淡地向一幢楼指指。
6 停车场这边
一
小车里，林向远在看车载视频。
车窗外，杜明远远地经过小树林向这里跑来。
二
杜明来到车边，喜洋洋地，伸手拉开车门。
杜明：出来。（把林向远向车外拉）
林向远下了车，甩开他。
杜明：（在林向远肩上捅一拳）简直……这下你肯定满意，（比划）大个、婀娜、白皙、大杏核眼，漂亮到刘姥姥家了。
林向远：（笑）有这么玄？
杜明：见了你就知道，（拉林向远）赶紧走，人家等着呢。
林向远：那也得锁了车呀。（转身去锁车）
7 小树林里
两人兴致勃勃地走着。
林向远：屋里有其他人吗？
杜明：（有些艰涩）有……六、七个吧。
林向远：果然有。
杜明：有又如何？进去你一眼就找着了，池蝶穿格子的衣服，这么大的格子，（比划）好认。
8 一栋楼下
杜明和林向远来到楼前，进了大门。
9 楼内的台阶上
杜明和林向远在向上走。
10 一个女护士宿舍门前
杜明和林向远停下来。
杜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神秘地捅一下林向远，然后郑重其事地敲敲门。屋里传出笑声。
屋里一女声：敲什么敲，直接进来就行了，假文明。
杜明笑一下，对林向远做个勾的手势，推门进去。
11 女护士宿舍里
一群姑娘表情各异地看着进来的杜明和林向远。
杜明：（指林向远）这就是他。
甲姑娘：废话，肯定不是你。（对林向远）来来来，你坐（把林向远让到一张床边），就坐这儿吧（见林向远踌躇，把他按坐在床上。又把杜明也按坐在林向远身边）
众人笑。
林向远转脸看向里面的一个墙角。
墙角那里有个穿着格子衣服的姑娘，绿衬衣，大红格子，十分醒目。高个，大眼睛，大脸盘，皮肤较黑。
林向远久久地看着，似乎在思考。
红格子衣服的姑娘也定定地看着林向远，渐渐显得不自然。她赧笑一下，在身边的饮水机上接了两杯水，走去递给林向远和杜明，又回到原处，坐下。
林向远转脸看一眼杜明，目光里似乎显示出不满，怪怨。
甲姑娘：（对林向远）你多大？
林向远：二十七。
甲姑娘：二十七才找对象？是不是不好找啊？
杜明：人家是眼高。
甲姑娘：没听说过眼高手低吗？
众人笑。
乙姑娘：在这方面，你眼高，手低了吗？五、六个了，恋爱谈得嘴都起皮。
甲姑娘：那你的意思是他也谈得嘴起皮了呗？
乙姑娘：（一顿一顿地）我、不、知、道。（把双手搭在身后，淘气地用胸顶着甲姑娘使其后退）你老实点儿，别给别人碍事。
甲姑娘：（用力把她推开）瞧这跳劲。
乙姑娘：……跳？跳就跳。（笑着对甲姑娘做了一个挺拔的、翩翩的、很美的舞姿旋转，长发飘绕，右手腕上系着一根翠红的丝线）
甲姑娘：这叫搔首弄姿。
乙姑娘拉了丙姑娘坐到林向远对面的床上，对他笑一下。
丙姑娘：（对林向远）听说你是搞桥梁建筑的，硕士？
林向远：是。
乙姑娘：工作挺辛苦吧？
林向远：是啊，风里雨里，脏兮兮地，常到外地。（又去看红格子衣服的姑娘）
乙姑娘：挺好啊？我高考的时候还有过考建筑的打算。
林向远：女孩还是学医好。
乙姑娘：无所谓好坏，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甲姑娘：什么话？有人喜欢偷，有人喜欢抢，照你这么说喜欢就好，是吧？
红格子衣服的姑娘：（冷着脸过来，把甲姑娘推到门外去）你这只母猴。
甲姑娘：（在门外喊）什么相貌不错？我怎么觉他挺难看啊？
乙姑娘：（转脸瞪一眼甲姑娘）还好吧，人不同标准不同。
甲姑娘：（尖叫）那干脆你们俩成了算了。
满屋子大笑、大叫，推搡乙姑娘，乙姑娘起身跟她们又拧又打。
红格子衣服的姑娘过来拉开她们。
红格子衣服的姑娘：（对林向远）别理她们，她们没教养，起哄，逗着玩呢。
林向远对她笑一下，垂下脸。
杜明：（用肩膀碰一下林向远）说话。
林向远厌烦地用胳膊肘顶一下杜明，杜明唔一声弯了腰。
大家笑。
丁姑娘：介绍人你也敢打？
乙姑娘：（上前来）你们别捣乱好不好？（对红格子衣服的姑娘）把她们赶出去！
红格子衣服的姑娘：（对大家）再起哄真赶你们走了。
林向远慢慢地起身，把杜明也拉起来，又很认真地看看红格子衣服的姑娘，对她笑一下。
林向远：那我们走了。
屋子里突然静下来。
姑娘们惊愕的表情。
林向远再对红格子衣服的姑娘笑笑，又对大家摆摆手，向门口走去。
杜明：（拉一把林向远）怎么了？
林向远：（低声，不耐烦地）走吧。
杜明：为什么？
林向远指他一下，自己向外走去。
门口的甲姑娘挺身拦住林向远，焦急地向屋里看。
甲姑娘：他这是怎么了？（又看林向远）你怎么回事啊，好好的？
丙姑娘：就你胡搅，生气了呗。
甲姑娘：……我不是开开玩笑吗？大家欢天喜地地逗你玩儿，你看不出来吗？林向远：不是因为这个，我没那么小心眼。（绕开甲姑娘）你别多心。
丙姑娘：（对林向远）那为什么？没看上？
姑娘们有人在附和。
二
走廊上，林向远缓缓地走开。
姑娘们都涌到了走廊上。
甲姑娘：到底为什么，说句话呀？
丙姑娘：没看上就是没看上，你让他说什么？……没看上拉到，有什么了不起的？
杜明：（快步上来拉住林向远，放低声音）你这是怎么了？那还不行？
林向远厌恶地盯他，甩开他走去。
乙姑娘：（笑着走上来）这个不能勉强，你别拉他了。（回头对红格子衣服的姑娘她们）你们回去吧，我去送送。
丙姑娘：有什么可送的？
那边的林向远已经到了楼梯口。
12 楼内的台阶上
林向远在向下走。
13 那栋楼前
林向远从大门出来，站在一边，等着杜明。片刻，杜明和乙姑娘也从里面出来，林向远对乙姑娘笑一下。
乙姑娘：（笑）跑那么快干什么，能拉郎配吗？太小瞧我们了。
林向远：不是那意思……你回去吧，别送了。
乙姑娘：已经出来了，就送几步吧。
三个人向前走。
乙姑娘：她们就那样，嘻嘻哈哈，逗着玩儿，没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林向远：我没那么想……说实话吧，我的确是没看上，所以……觉着还是出来好，再这么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杜明：（急着眼，指林向远）你也把你看太高了。
乙姑娘：（笑）人各有标准，不能怪谁就眼高了，你结婚了吗？
杜明：结了，早结了，一年了，差不多就行了，谁象他？
乙姑娘：你俩是同学？
杜明：是吧，要不我管他？那一肘把我顶的。（龇牙摸腰）
乙姑娘笑。
三人来到路口，林向远停步。
林向远：（对乙姑娘）你回去吧。
乙姑娘：再送一段也可以，反正也没什么事。
林向远：行了行了，别再送了，回去忙吧……我们走了。（示意一下杜明，向右拐去）
杜明看着林向远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转脸对乙姑娘歉意地笑一下。
杜明：那我们走了。
乙姑娘点点头。
14 停车场里
那辆小车边，林向远靠着车，看着杜明走来。
林向远：（傲慢地）那就是你说的漂亮？
杜明：（把腰扠上）那还不漂亮？
林向远：眼睛是大，大就一定漂亮？
杜明：人家那是杏核眼，你还要怎样？
林向远：你家杏核是那样的？那是牛眼！
杜明讪笑。
林向远：个子高就是婀娜？你知道婀娜是什么意思吗？
杜明：我觉着婀娜。（走开几步蹲下）你说什么是婀娜？
林向远：她白吗？还白皙？
杜明：那还不白？你要跟白种人比吗？……就是跟白种人比也不差啊？
林向远指他，说不出话，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去，点了烟抽，没关门。
杜明：以后你这事少来找我，伺候不了。
林向远：就你这眼光，少来乱掺和。
杜明：（哼笑一声，起身）池蝶这种级别，算是少有了（垂头想了想）看人家那舞跳的，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动人心魄，香气袭人，嘿嘿。（学乙姑娘的舞姿，笨拙地转了一圈。沉定片刻，似乎在回味）
林向远：（转脸厌恶地看他）……谁跳的？
杜明：池蝶啊？
林向远：（尖酸地）喜欢上了？迷糊了？还学人家扭了一圈。能把她说成池蝶。
杜明：……她本来就是池蝶呀？
林向远：跳舞那个？
杜明：是呀？
林向远：（皱着眼，欲言又止，终于咆哮）是我对面那个跳的！
杜明：是呀，是你对面那个跳的，池蝶，怎么了？
林向远：（怒盯他一时）送咱们出来那个？
杜明：是啊，送咱们出来那个。（向那边指一下）
林向远：你……（表情一本正经）听着，当时池蝶是在里面，饮水机那里，坐着。我对面那个，就那个长发，手腕上有红线那个，把那个女的用胸顶开的那个，她跳的！
杜明：对呀？她跳的，我说的就是她跳的。
林向远：（转身正面对着他）那她怎么就成了池蝶？
杜明：人家本来就是池蝶呀？
林向远：（用手砸一下方向盘）……你不是说里面那个是池蝶吗？
杜明：哪个？
林向远：（嚷）给咱们送水那个！那个大个，穿红格子衣服的那个！
杜明：我什么时候说她是池蝶了？
林向远：你说的，池蝶穿着格子衣服（比划）这么大的格子！不是？
杜明：是呀？（也比划）格子呀？
林向远：我对面这个有格子？
杜明：有啊？
林向远：哪呢？
杜明：……就那个，外面那个，丝线的，白的，很薄的那种，小坎肩，齐胸的。（在自己的胸上比划一下）
林向远：（想了想）我怎么没发现？
杜明：那是你没发现，不能说人家没穿。
林向远很努力地想……
15 女护士宿舍里
姑娘们在叽叽喳喳。
甲姑娘：（对池蝶）他连你也看不上，他还想看上谁？
丙姑娘：人家谁能看上他？别的不说，看那个冷，看那个傲，没点儿教养，哪有直接对对方说我没看上你的？
人们应和。
丁姑娘：（笑着看红衣服的姑娘）可能看上吴姐了，那是没完没了地看呐。
人们象发现了新大陆，纷纷称是。
甲姑娘：真是，的确，他的确总看吴姐，从一进来就看，最后走的时候还看，含情脉脉。
大家笑。
丁姑娘：（对吴姐）吴姐你要他不？
丙姑娘：吴姐用大手抽他。
池蝶：你们那么恨他干嘛？人家非得看上我啊？谁有权决定人家的意向？
甲姑娘：人家没看上你，有什么感想啊？还跳舞不？还用胸顶我不？还得意不？
池蝶：（笑）跳啊，怎么不跳？（上前拉住要跑的甲姑娘，跳三步，甲姑娘挣扎……）
16 停车场里
一
那辆小车的右侧，林向远在外面站着，杜明在车里副驾驶的位置坐着。
林向远：（向前伸着脖子）坎肩是衣服？
杜明：（用心地抠着鼻子）坎肩不是衣服？你去问问裁缝是不是衣服？
林向远：就她那个，至多算是饰物，装饰用的，那么小，象个披肩。
杜明：（泰然自若）那也是衣服。
林向远：（叫）那个大个子，红格子的才叫衣服。
杜明：都是衣服。
林向远：……就算是衣服，既然两个都是格子衣服，你怎么不提醒一下？
杜明：我没留意。
林向远：换个别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做个提醒。我在那儿总是看那个红格子衣服的，你就没觉着有问题？
杜明：谁知道你什么意思，没完没了地看那个，色眯眯地，我都觉着奇怪。
林向远：我误会了呀？她穿着白衬衣，再穿件那么薄的白什么坎肩，谁能注意到？
杜明：你误会了是你的问题。
林向远走向车的另一边，进了车，关了门。
二
车内，林向远把车发动，挂了档，向后退。
杜明：人家坐你对面，离你那么近，那么亲切，处处护着你，你就看不出来？
林向远把车转个弯，挂挡向前走。
杜明：就这么完了？
林向远：有你这么个玩意，能怎样？
杜明：你停车，我有办法……（见林向远不停车，笑着开门要下车）
林向远：（只好把车停下）下！别上来了。
杜明：（把门又关上，神秘地）要是她，池蝶，你看上不？
林向远：废话!她我能看不上？（拉上空挡，手刹，吐口气，想了想）人家……漂亮、高挑、婀娜……（转脸看他，指他一下）真是你说的，大杏核眼啊？
杜明：（得意地）我，我的眼光，总结、描述，概括，那……这么吧，（摸了摸头发）咱们回去，就说刚才弄错人了，重来。
林向远：重来？
杜明：实话实说，就说误会了，重来。
林向远：重来？不得让人笑弯了腰？刚才牛哄哄地走了，现在又红脸猴似地回来了？
杜明：那能怎样？就这一招了。
林向远：不行，效果不好。
杜明：你说个效果好的。
沉默一时。
林向远：要不这样，你打电话给护士长，说明情况，让她去解释，这样可能会好一些。
杜明：……对，好主意，现在就打？
林向远：过会儿，护士长可能还忙着，现在打电话不合时宜，咱们先去喝点儿，一边等着。
杜明：……那行。
17 医院的大门口。
那辆白色小车出来，上了街道。
18 一家餐厅里
一张桌子边，林向远和杜明在喝酒。
桌上的酒和菜，已经有八个空啤酒瓶了。
杜明：（用筷子指指酒瓶）德国啤酒是不错。
林向远：要是成不了，我这钱白花。
杜明：你昨天说成了成不了都请我喝德国啤酒的呀？
林向远：主要是今天这事，你太……迟钝。
杜明：谁让你误会了？
林向远：咱俩进去后，你怎么不把池蝶给我做介绍？
杜明：我以为用不着了，你怎么不问我？
林向远：滚一边去。
19 医院大院内的那个小花园里
护士长和池蝶坐在椅子上。
护士长：既然是误会了，表情、言语、行动上显出冷漠是可以理解的，人家以为是小吴，所以就没了情绪。
池蝶：本来……开始对他印象挺好，后来送他出来，也是想再跟他说几句，他也不给机会，送了那么远，即便是误会了，不管是谁，人家那样送你，你也应该有个起码的感激，可他，说了句你回去吧，冷冷地就走了，头也不回地独自走了……没有起码的礼貌、尊重，牛哄哄地……不太通情理，气得我泪都快出来了。
20 那家餐厅里
桌子边，杜明在啊啊地听电话。
杜明：他这人正派，觉着跟自己没关系的女人就不想多搭理，换个好色的，那才粘叽叽地来劲了，甩都甩不掉，池蝶多心了……啊啊啊，那……你再劝劝，是啊，林向远那可是看上池蝶了，那悔恨啊，他都恨不得打我，气极了，那脾气要是上来，我可是……
林向远打他一下，无声地、怒怒地暗示他。
杜明：（看一眼林向远，缩头愧笑）我不是说他脾气不好，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的确是太喜欢池蝶了，池蝶就是他心目中的那个梦寐以求的人，哎，就这样……哎……池蝶说的？……明确的说了？……那她……那要是不愿意……（看林向远，目光中透出怎么办的询问）当然，这事是……当然强扭的瓜不甜……那行，你有事？……要是有事那你就忙，哎，哎……好的，再见……（把手机离开耳朵，拿着看）
林向远：（嘲笑着看他）我脾气大，那脾气上来，打人，是吧？
杜明：（难堪地，伸伸手机）我，我的意思是……说走了嘴了，怎么想起说这话？林向远：（转脸朝服务台）服务员，结账！
杜明：我是想，想说你对池蝶的喜欢程度，那是一种夸张，适当的……
21 林向远的房间内
林向远在接电话。
林向远：那当然得谢谢你杜明了，才过了一个星期就又给我介绍一个护士，真有你的，嘿嘿。
杜明那边的声音：不怪怨我了？
林向远：有什么怪怨的，也就是你，这么热心地给我介绍对象。
杜明：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知道吧？
林向远：知道。
杜明：姓刘，小刘，也是我认识的一个大夫给介绍的……这样，你先去医院看看，找个借口，找医院的人问问，就说你们这儿的小刘在哪儿，找着后侧面观察观察，好就去相、见面，不好就算了，主动权在咱们手里，怎样？
林向远：……行，先侧面看看，然后再做决定。
杜明：我今天可能走不开，你先自己去，这小事一桩，你先自己看看，看对了，我再跟你一起去。
林向远：也行，我自己先去，看了再说。
杜明：那你就自己去吧，就不多说了，在班上呢，多说不好。
林向远：行，那就这样，行，挂了吧。
林向远挂了电话，喜滋滋地想了片刻。
林向远：（突然怔住，自言自语）哎？小刘？……刘什么？那么大个医院，得有多少小刘啊？哪个小刘？……只知道姓不知道名怎么找？（拿起电话拨号）这个混蛋，智障，简直……什么玩意……
（定格，渐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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