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层上面四
终于阿瓦鲁认同了伊纳拉的存在。“这就是我的笨手笨脚的丑媳妇。”这些并不伤伊纳拉的心。因为礼节上这是谦虚。“但女人吗,没有她,夜晚会很冷。”伊纳拉没说什么,她正补他们衣服上的洞。
那陌生人说道:“她像是一朵美丽的鲜花,但是人们不得不注意到你的衣服保养得多好啊。”唉,我曾有过一个妻子,她没有您妻子这样美丽、聪慧,不幸的是她死了。“
阿瓦鲁咕哝道:“没有了女人太令人伤心。现在这里这个女人虽然不算什么,但今晚会让你的被子更暖和,这种谦让也是传统的友好方式。”
“哇”,陌生人笑道,像我这样一个猎人不配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相伴。
于是他们彼此推让着,最后当然是友好礼节被接受了,伊纳拉害羞地和陌生人一起钻进皮被子里。奥图他轻轻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他的身体很暖,体内好像有一团火,他的皮肤就像婴儿的皮肤一样,细腻柔软,他轻柔地温柔地抚摸着她,从他的抚摸中,她想她能感受到一种忧郁,丧妻的酸楚,北冰洋漫长寒冷的冬夜里那份孤寂。
但是他的热情如此强烈,他的欲望如此轻易让人感受得到,很快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发自心底的笑声。她从未与阿瓦鲁的其他朋友这么开心过。这个男人却与众不同,但伊纳拉尽力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阿瓦鲁就躺在不远的角落里,独自感受黑暗沉寂。
“我没干那种事。”玛雅抗议道。
“那么,一定是有人告诉了那个记者,”纳斯密斯不动声色地说。他刚回来不到5个小时便把玛雅叫到他的临时办公室。她不会凭空提出捕猎海豹的问题?“
威斯博得是一名好记者。玛雅为她辩护说:“我以前见过她,她调查得很仔细,她可能采访过在这一领域所有专家,包括罗贝尔。
嗯,记者就爱问那些自行其事的人。鲍特瑞抱怨道,至少她没有提出投骨怨神的禁忌。
我的天啊,那并不是荒唐,这么做很有意义,把兽骨留给海豹女神,这样新的海洋动物会接踵而来的。
“这只不过是故事发展的需要而已,”鲍特瑞说,“我们并没发现海豹贝丘,这不足以告诉别人除非你甘愿被人嘲笑,他摇摇头,我希望你不要和那些理论家呆在一起了,牵扯不清。他们只能浪费你的智慧,让你的头脑装满无稽之谈,他叹了口气。我希望,只是希望而已,你通过实地工作解释清楚这一切的。”
“克利斯!”玛雅起身大喊。她穿过舱口向坑道走去。一听到脚步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看到是路德“怎么样?”他问道。
“求你了”,她说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路德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他还是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在通道里面设有暖气,玛雅加快了脚步,尽力不想透过金属壁传来的寒意,回到休息舱里。她一头趴在床上,泪水如泉水般地涌了出来,落在枕头上。她知道罗贝尔被人看成自行其事的人,即使那些不像鲍特瑞那么教条的科学家都这样看他。但她还是认为他很出色。他曾给她一个别人不曾给过她的机会,由于她和鲍特瑞的特殊合作关系,别人会认为她也主张实地考察,罗贝尔却让她做理论研究。
我的天,她想到,鲍特瑞一定是正确吗?鲍特瑞很高傲教条——但是他正确的时候很多。玛雅很纳闷,“我正在做这些是为了证明我的观点吗?”证明我是一个理论家?以前其他的感知人也有过这种处境,事实和臆想的混合体。
不、不,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缺乏自信对于她是致命的毒药。她翻过身子举起双手。她碰到一只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她不停地转动手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埃文给她的,她的一个朋友,他也很有灵感曾一度是她的。他曾在一些执法机构工作过,偶尔也破获一起恐怖的谋杀案,但更多处理一个庸俗的案件。像玛雅一样他不想自己仅仅是一种工具。他想攻读犯罪学并加入警方经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警探,他具备才干,用顽强的意志来实现自己的理想。但当同他工作过的警察嘲笑他时,他丧失了自信。你看侦探小说读得太多了,人们告诉他。后来他们竟腆脸说他现在的位置够抬举他的了。
玛雅愤愤地哼一声转过身去,多么令人荣幸的职业啊。看到这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辞职了,自己从这一境地解脱出来。“如果他们不平等地待我”他在两年前给她的信中写到,“惟一的结局就是我不干这一行了。”
她理解并尊重他的境遇。但玛雅却拒绝退出,即——
她突然停下来,退出。她的确对可怜的路德很友善,玛雅从床上坐起来。她想马上找到路德。
他的床铺在二层休息舱里,当她穿过敞开着的舱口通道时,她听到路德吹奏单簧管,调子很高而且刺耳(调子又细又高),她驻足倾听,路德是个很有造诣的单簧爵士演奏家。音符在音阶上来回跳动时而低沉的颤音,时而发出的音调,玛雅被这美妙的乐曲打动了。
终于玛雅出现在他的门口,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路德在吹奏他的单簧管,当他看到玛雅时,便停了下来放下单簧管。玛雅指着空空的房间,“怎么,你把他们都撵走了吗?”
路德笑道,“即便是我撵他们,我也不是在责备他们。”
“别介意,我在开玩笑。你干得不错”。他耸耸肩。玛雅坐在了他对面的床上,“对不起,刚才我对你态度不好,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他的下巴动了一下,“当然,没关系。你还打算留下来吗?我可不想再呆下去,如果你不想离开的话,我们都不会责怪你的。”
“是的,在中学里我有一个田径教练,他教我,即使你是最后一名,你也尽力跑完比赛,这次我也要坚持到底。”
在他周围的地板上散放着几页纸,几本被翻开的书。
玛雅拿起其中的一张,上面写满的潦草的方程式。“这是什么?我可以问一问?”
路德抬起头,看着她热切的一双棕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热切的目光,“哦,一些物理方程式。空间可能性的联系系数。”
“一定是重要事件,是地震。”
路德又耸耸肩,“也许是,谁知道?”他低头看着单簧管。“如果我们能够准确地解出这些方程式,我们就能集中研究——算了,别谈这些了,也许根本无法解答。”
我相信你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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