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哺
第一场:日、外,杏山公社、清沟大队院内
【字幕】一九六八年夏天
【淡入】农村大队画面
大队值班员:
(大队孙会计在值班,高音喇叭响起,是在通知紧急会议)李主任,公社来电话让您马上到大队部听电话会议,参加人员有:革委会李主任、妇女主任赵九洲、妇女队长金贞玉、各小队政治队长。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大队部(一样的内容重播数次,一直喊到李主任到场)
李振山:
(跑步来到大队,把通知又重新喊一遍)队干部及广大社员听着,马上要从省会城里来一批青年学生到二队。学校李校长注意了,把学生马上组织到二队知青之家门口,开始跳忠字舞(李主任仍然歇斯底里的用高音喇叭大喊)
社员甲:
(摇一摇头,皱几下眉)军代表还没撤,又来十多个城里孩子,热闹日子在后头呢!
社员乙:
(伸手捂上甲的嘴)少说一句无事非(两人退到人群后面)
(汽车载着九位知青从很远地方影影绰绰的看到轮廓)
第二场:日、外,杏山公社、清沟大队院内
(大队院子里有人喊:快看呐!有汽车来,还好像拉着好多人往这里开来啦)
李振山:
(急忙跑回家找到爱人)贞玉,快去找赵九州大姐,你们俩马上去文化室去取来米面和菜、油。炊具等一切都在厨房,今早还留出半盘豆腐,都做上。
金贞玉:
(一边往出走一边问)振山,要做多少人的饭菜呀?
李振山:
(忙忙叨叨的样子)做十五人的吧,贞玉,重任就交给你和九州姐了。
金贞玉:
(一边往出走一边发牢骚)早干啥来的?屎不堵腚门子不屙,真急人!
李振山:
(横眉立目的)说什么呢!早晨公社来电话说明天上午到,谁知道今天就急着来了呢。必须把接风饭做好,知青马上到。今后知青的事就归你们俩管了,而且一管到底。
旁白:
李主任向爱妻分配完任务,又迅速找到第二生产队的林队长,两人急忙走到村口去迎接,时间也就是上午九点钟左右,两人站在村口向远方张望着。载着知青下乡插队落户的卡车比人步行还慢,终于从田间路摇摇晃晃的开进清沟大队二小队。
(社员在很远地方向卡车方向窥视着)
第三场:日、外,杏山公社、清沟大队二小队院内
赵九州:
(和金贞玉忙了一大阵,推开门向外手遮午阳一望喊道)哎呀我的妈呀!贞玉妹子啊,快出来透透气吧!都过晌了,怎么还没到呢?
金贞玉:
(也随后跟了出来,应了一声)九州姐,有啥大惊小怪的?没来到就对了,咱俩忙的脚丫子都并不拢才做得,早来不堵饭锅吗?好吧,咱也歇一会儿。九州姐,咱俩又凑到一块了。
赵九州:
(神情非常凝重的长叹一声)唉!贞玉妹子,我真替你担心啊;看你挺个大肚子,真让姐放心不下。贞玉,你那双身板的身子,做累活受得了吗?
金贞玉:
(拍手打掌的大笑)哈哈哈哈。没事的九州姐,我妈常说女人别太娇气了,保证没大事。我妈还告诉我说,生我那时是在喂牛添草时生到牛棚的,哈哈哈哈(金玉嫂子挺个大肚子忙了一上午,还是那样乐呵呵的)
赵九州:
(抬起头望着远方)哼!过去的女人是靠命大才能活人。我呀,天生就是耍单的命,找个拿官饷的当家的还是地质堪探员。现在才知道那句顺口溜[好女不嫁地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贞玉,真羡慕你呀,怀孕生子是女人天职,姐是没那份福了。
金贞玉:
九州姐,咱不悲观,我生俩给您一个。主任说让咱俩一管到底,我总觉得肩上压的荒。还不知道是一帮什么样的孩子?他们自立性能如何?不好管啊。
赵九州:
是啊妹子,管人可不是放牛、放羊、喂猪啊。
金贞玉:
(非常乐观的)九州姐,别那么多愁善感的。管知青虽然是任重而道远,但是我认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付出半斤,一定换回八两。别愁,有咱俩管呢,咱努力拼一把,咱别空喊口号,实打实的做。拿他们当亲弟弟、亲妹妹对待,我就不信邪,保证沒问题。
赵九州:
(找个土堆坐下一笑)呵呵,贞玉妹子说的倒是清闲,看看你的大肚子,生下来还要带孩子。管到底的覆盖面非常广泛,也就是说,吃、喝、拉、撒、睡等琐事,哪样操不到心能行?
金贞玉:
(心情非常开阔)没事,别愁,您常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到时候看情况随机应变的帮他们,有一点正义感的青年,怎说也不会翻脸不认人!
(刚坐下喘口气闲聊几句,听到村口有汽车鸣笛声)
第四场:日、外,杏山公社、清沟大队二小队院内
(车刚停稳,从车上跳下来急不可待的十二名小青年。其中有七名男生、五名女生。这些十六七岁小青年们,还没退净稚气的那张娃娃脸上,鼻窝眼角上满是灰尘。只有那五名女孩子们,还在对着手握小圆镜,在不停的用手绢擦去脸上尘土)
赵九州:
(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笑容,大声喊道)哎,小弟弟小妹妹们,快过来洗把脸吧,看你们一个个小脸脏的。不用水洗,越抹越擦越脏。
金贞玉:
(还在端脸盆,她也笑吟吟的)看你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小脸弄的这个脏,嗯,洗一洗漂亮多了。咱这里风大,刮的还勤。以后啊,被风一吹,被日一晒哟,这些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可保不准还是不是这么嫩了呢!
赵九州:
(一边递毛巾香皂一边说)哎,弟弟妹子们,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赵九州,以后都管我叫九州姐就可以了。我今年25岁,保准比你们都大。
金贞玉:
(也嘻嘻哈哈的)哈哈,好哇九州姐,介绍自己不带上我,真叫傻子上了火。好吧,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弟弟妹子们,我叫金贞玉,大家叫我嫂子就行,屯里比我小的都叫我嫂子,你们最好也别带名字。
旁白:
李主任和林队长两人在村口站着等着,车到眼前也没向汽车招一下手,县里随车引导员又不认识二位,也沒停车,继续往前走。李主任和林队长两人尾随汽车后面也向二队队部走去,当他俩从大门外走到大家身边时,这些知青们已经洗去了满脸尘土。
赵九州:
(走过来向知青们介绍着)都到这边来吧,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林队长,这位是咱大队的李主任,啊,你们叫贞玉嫂子的女人,就是李主任爱人。
于士东:
(从知青中走过来,走到赵九州面前笑着说)主任我们记住了,队长是我们顶头上司,来日方长。以后我们靠您九州姐和嫂子了,因为我们来到这里是先认识九州姐和金玉嫂子的。
于士东:
(又向李主任和林队长身边走去,他的同学,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他向二位敬个举手礼)报告首长,我叫于士东,是集体户户长,姓干勾于,将士象的士、东西南北的东。首长,我们12名同学都是一个班的,他们都十六岁,我也十六岁。
李振山:
(于士东把十一名同学一一介绍完,李主任看着大家大笑)哈哈哈哈,真是一邦娃娃,于士东啊,咱庄稼院里没有首长,都是社员,分工不同而已。他是林队长,我是李主任,都是社员大会选的(指一下赵九洲)以后你们有事直接找赵主任,她是大队妇联主任赵九州。找你们金贞玉嫂子也可以,她是我爱人。就她们两位管你们一切,我和林队长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抓生产上。
(李主任说完,向大家招招手,转身扬长而去。林队长一言没发,只是勉强一笑。也调头走开。把十二位知青,晾在那,推给赵九州和金玉两人)
第五场:日、内,杏山公社、清沟大队李主任和金贞玉的家
旁白:
(赵九州不来集体户,知青们无依无靠画面)九州姐娘家妈得急病住进医院,生命危在旦夕。金玉嫂子也是不太给力,偏偏在节骨眼儿上生孩子!下雪那天坐月子才六天。九州姐的娘家又在西岭,离清沟二队有七八里路。户长于士东想了几次想去西岭找九州姐,又怕九州姐事没办完,听到后心里着急。
户长于士东去找过林队长,让他帮助解決一下口粮、蔬菜、豆油,最主要的烧柴是个大问题。想做饭,锅上没米,锅下没柴。至于宿舍烧炕用柴,更是成问题。大雪封山,这些十六岁的知青不知道怎样才能弄到烧柴。睡凉炕能挺得过去,不吃饭只挺了一天就撑不住了。知青到来之后,李振山主任和林队长从不过问,把照顾知青大事推给赵九州和金贞玉两人
于士东:
(实在想不出好办法,硬着头皮领着孙晓萍、李文芳、张今侠三位小女孩去找金玉嫂子推门进了院,房门没闩,又直接进了屋)嫂子,打扰了!
金贞玉:
(勉强一笑)见笑了,嫂子是头一胎,生产时撕裂伤口感染发炎动弹不得,呀!大雪天多冷啊还想起来看嫂子,快自己找地方坐吧。
于士东:
(进屋先给嫂子鞠个躬,低下头,眼里含着泪花,声音弱弱地)嫂子,我不该来打扰您。嫂子,我们到了山穷水尽地步了,锅下没烧柴、锅上没米菜,我的同学们都两顿没吃饭了。
金贞玉:
(摆一摆手)别说了士东,昨天下了一天雪,我估计你们会出问题,我心里更是急(用手指着婴儿车里的宝宝)你小子也会找时候,偏赶上九州姐娘家有事这几天你来到这个世上。
(于士东和三个小女孩愣愣的站在屋地不动,金贞玉看着地当央站着的冉冬和三个女孩她们脸上的表情,让金玉心疼的落下了泪)
第六场:日、内,杏山公社、清沟大队李主任和金贞玉的家
金贞玉:
(金贞玉顾不得身子伤口未愈和一动就刺心一样的痛。她穿上外衣,扎紧裤管,又收拾一下炕上的婴儿车,下地洗洗手,转回身对四位说)东子啊,为什么不早说?你大哥去公社开会,我又不能出门外,你快去柴垛抱些柴来。咱都别闲着,我去和面,小萍、小芳去洗白菜,今侠在炕上照看宝宝。好,快些行动起来吧。
金贞玉:
(麻利的做得一锅贴玉米面炳子,一锅白菜炖冻豆腐,疼的呲牙裂嘴的回到炕头上)小萍、小芳快收拾桌子,士东回户里把大家叫来吃饭。
于士东:
(急忙穿上外衣,扔给金贞玉一句话)嫂子,您能救我们一顿饥饿,来日方长,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金贞玉:
你先去把大家叫来吃饭,办法总会有的(金贞玉拿出笔和纸给赵九州写了一封信)
于士东:
(往外走)嫂子啊,我们都不懂事,让您着急了
金贞玉:
(望着于士东离去的背影,写完信觉着饭菜也差不多熟了时,她一笑)今侠,我来照看宝宝吧,你快去洗洗手,大家都来时和大家一起吃饭。
旁白:
于士东把大家都领来坐好,饥不择食的孩子们没有一句感激语言,三下五除二的把饭菜吃光。
金贞玉:
(把写好的信递给于士东看着他)士东,你吃完饭骑你大哥自行车,把这封信送到西岭一队老赵家,亲手交给九州姐。士东啊,假若九州姐娘家妈无大奈,你把她驮回来。
于士东:
(接过信揣进怀里,望着金贞玉)嫂子,用捎啥口信吗?
金贞玉:(面带微笑)真是个孩子,到九州姐的娘家不像去九州姐家那么随便,要得带些礼物,我一会儿捡些水果。要先向赵家二老问安后再把信递给九州姐。冬子啊,咱乡下人家也要有礼节的。
于士东:
(点点头回应着)嫂子,我们还真都是不懂事的孩子。您说的这些,我们真不知道。在家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懂。这些日子才知道生活的艰辛,在条件极差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会是这样难。
(饿了一夜半晌的十二位知青,在金贞玉嫂子家吃完饭后,于士东把孙晓萍、李文芬、张今侠留下收拾碗筷和厨房卫生。把另两位女生和六名男生打发回集体户,他揣着金玉嫂子给赵九州的信,带上水果,推着李主任的自行车去了西岭大队)
第七场:日、外,杏山公社、西岭大队
(昨天的雪下得太大,路面上积雪很深,于士东一直是推着自行车在走路)
(走了一个小时来到西岭一队,打听到赵家后叫开大门。赵九州出来打开大门)赵九州:
(走出大门接过自行车,双眉紧皱一下)士东,雪路太难走吧?出啥事了吗?
于士东:
(看到赵九州像似看到亲人那样,他抑制住了瞬间情感,但没控制住那种委屈的泪花,泪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流淌在雪地上)九州姐,没大事。
赵九州:
(拍打着冉冬后背)快擦擦眼泪,没听说过吗?男儿有泪不轻弹!进屋吧,外面冷。看你这满头大汗的,大雪天的推车子多累呀!
于士东:
(用袖头抹了一把脸,朝赵九州一笑)九州姐,士东子真没出息,没板住一肚子委屈才掉的泪,九州姐,我来到咱清沟,是第一天流过两次泪。啊,这车子是嫂子让用车子驮你回去,我才推来的。
赵九州:
(一边往窗前停放自行车一边说)这个金贞玉真能整景,这么大的雪,推着车子不是活受罪吗?我有腿有脚的,干吗用得着驮呢?
(两人说话间来到屋里)
第八场:日、内,杏山公社、西岭大队赵九州娘家
(于士东给赵家二老见过礼,递过去一兜水果)
于士东:
(把金玉给赵九州的信从怀里掏出来递过去)九州姐,这是金贞玉嫂子写给您的信。
旁白:
赵九州接到于士东递过来金玉写的手书看着,心里一酸,眼泪围着眼圈直转,还是没控制住,泪珠落在信纸上,打湿了金贞玉书写在稿纸上的绢秀钢笔字,她泪眼抹糊的看到金贞玉几行字迹;
金贞玉:
(朗读语音)九州姐您好:伯母病情是否好转,小妹牵挂中。小妹派于士东送来一封手书,实在是出于无奈,知青们生活上的事是个大问题。已两顿没有吃饭,中午我强挺着下地和于士东、孙晓萍、李文芳三人在我家给他们做了一顿,集体户的生活问题迫在眉睫。九州姐,我生产时撕裂伤口还没愈合,不敢做大动作。假若九州姐能脱开身,请您随士东马上回来,咱今天晚上在我家把十二名兄弟姐妹安全过冬一事妥善安排好。
此致、贞玉敬礼 1968年11月25日
赵九州:
(含泪看完金贞玉的手书,她比较稳重,她擦一把脸,看着二老,面带微笑)爸爸,我妈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家看看知青们。
赵妈妈:
(有些难舍难分的说)九州啊,入冬了,生产队和家里也都沒啥活计,在妈家呆着吧,反正你女婿也不回家,剩你一个人过冬多寂寞呀!
赵九州:
妈妈,他是地质勘探队员,每年只有一个月探亲假。要是赶上任务重,春节都不能回家,这些年也习惯了。
赵妈妈:
九州啊,妈不强迫你,你觉得回清沟好那就回清沟。
赵九州:
(心里把十二个小兄弟姐妹又牵挂起来,她看着爸妈)妈,我和金贞玉受大队革会指派,负责管理知青的一切。妈,金贞玉坐月子刚刚才六天,而且还有撕裂外伤,行动不便。妈、爸,知青们眼下遇到了他们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我真想帮帮他们。
(赵家二老是两位通情达理老人,听女儿说完,两位老人马上去小仓库,给女儿带回一些院里自产的葵花籽和落花生。送女儿和于士车出了院门)
赵妈妈:
(嘱咐)州儿,既然答应革委会管知青,那可要一定管好啊。把这些葵花籽和落花生带回去,晚上给孩子们炒炒吃吧,妈也没啥可拿的。
(于士东推着自行车走出屯子到了好路上,驮着九州姐,但还是推着走的多,一路长谈回到清沟二队金贞玉家)
第九场:日、内,杏山公社、清沟大队李主任和金贞玉的家
(回集体户的几位知青唱起革命歌曲,伴随着自己的歌声,翩翩起舞热身。真不错,这些男生女生用运动抵抗寒冷,得到预想效果)
(留在金贞玉家的三位女生刚坐好和金玉嫂子说几句话时,去公社开会的李主任也回到家。他看到集体户的孙晓萍、李文芳、张今侠三位女生坐在家里唠嗑)
李振山:
(从公社开会回来主动打招呼)呵!稀客、稀客。三位小妹妹知道我不在家,能陪你们嫂子坐一坐,李振山表示感谢(说着又笑呵呵的来个拱手礼)
孙晓萍:
(站起身来,对李主任一笑)李主任、振山哥,您抬举我们了。集体户昨晚今早断顿了,锅上沒米、沒油也没菜,锅下又没有烧柴,两顿没吃饭才找到嫂子这里来的。是嫂子给大家做了一顿应急饭,大家吃完都散了。
李振山:
(坐下喝口凉白开,看着孙晓萍问)晓萍,于士东呢?他为什么不去找林队长?
张今侠:
(也下地站在孙晓萍一起,她回答道)李主任、振山哥,于户长去西岭请九州姐快回来了。振山哥,于士东前天就去找过林队长,他说他管不着。理由是,队里已经派了两人常管集体户,他专管生产队。
李振山:
(点点头,声音低低的)好吧,林队长自己家都没管好,也是吃上顿没下顿的,原来也没指望他管集体户。这样吧,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给月宫娘娘做些她能吃的。稍后士东回来时,咱大家说出个准道道来,过了这个寒冷冬天,一切都好办。
(孙晓萍、张今侠、小芳三人仍留在金贞玉身旁,李振山去厨房给坐月子的金贞玉做晚餐)
第十场:日、外,杏山公社、清沟大队李主任和金贞玉的家
(李主任刚把爱人的饭做好端上来,于士东推着自行车和九州姐两进了院)
李振山:
(迎了出去)九州姐,伯母病好些了吗?你看,我也不知瞎忙些啥,知青的事没管好。
赵九州:
(一笑回答道)让李主任牵挂了,我妈是阑尾炎,到医院手术摘出就没事了。李主任你看,我妈的阑尾炎也会找时候,正赶上贞玉坐月子前两天。
李振山:
(看着赵九州,他心里也难过)九州姐,十二个城里孩子来到咱的一亩三分地面上,拋去最高指示不说,从做人的良心上也应该把他们生活问题搞好。
赵九州:
李主任,我没做好本职工作,我向革委会检讨。
李振山:
(感慨的)九州姐,什么事情都爱往一块赶,坏事爱扎堆儿。伯母都50多岁的人了,也赶到这时得阑尾炎。贞玉早不生、晚不产,偏赶到这时生产。好,咱没事不找事、有事别怕事,也许是老天爷对咱的考验呢!
赵九州:
(又是一笑)振山,咱进屋谈吧,我想好了一个方案,进屋说说看是否可行。
李振山:
(一边往院里走转过身对于士东说)呵,小东子胆子不小啊!大雪天的路还能骑车子?我早晨去公社没敢动它,我怕它摔我。
于士东:
(已是满头大汗,把车子靠墙根放好,用袖头擦了一把汗)李大哥,嫂子说骑车子能快一些,其实连一半也没骑上,都是在雪地上推着走的。
(李振山把赵九州、冉冬让到屋里,大家都坐好)
第十一场:日、内,杏山公社、清沟大队李主任和金贞玉的家
(赵九州先看看小宝宝逗了一会儿,安慰几句产妇金贞玉)
赵九州:
(下地找个凳子坐下)李主任,我看咱集体户也像西岭一队那样,分到两三家去住和加入家庭的伙食中,我在西岭做过调查。
李振山:
(一笑)九州姐,我李振山没看错人。您去娘家心里还牵挂知青的事,真让我好感动。
赵九州:
主任,别给姐带光环了,我没那么高境界,我是凭人和人之间那种良心。你看,我家东西屋就我一人,西屋一直空着,让女生去我那里,东屋住两位,西屋住三位。十二位吃饭的事,暂时我包下了。男生吗,李主任的西屋不是闲着吗?让他们住你的西屋。李主任,你看可以吗?
金贞玉:
(没等李主任搭话她接了腔)九州姐,十二个小弟弟、小妹妹都在你那里吃饭,那可苦了你了。
李振山:
(急忙接过话)九州姐,这样吧,米面烧柴两项生产队来解决,油盐酱醋由集体户的户长士东自己去买。贞玉也是会找时候坐月子,暂时抽不出手来。这样吧,做饭时候您做指挥,让女生做。烧柴让队上派一名社员,领士东他们去山上砍一些。九州姐,你提的这个办法好,我举双手赞成。
(知青男生由社员领着上山砍烧柴,女生在赵九州家洗衣做饭,那景象非常热烈)
第十二场:日、内,杏山公社、清沟大队赵九州的家
(两年后五名女生回城两位,还剩张今侠、孙晓萍、李文芳三位在赵九州一铺炕上住宿,赵九州仍把她们当亲妹妹对待)
(赵九州和三名知青姑娘天天愉快生活着)
孙晓萍:
(晚饭后坐在赵九州身旁)九州姐,姐夫今年一年都没回家,这个家他还要不要了?我们来清沟快两年了,一次姐夫面都没见过。
李文芳:
(也走过来)是啊,地质堪探工作也该有节假日啊?
张今侠:
(在收拾卫生,不屑一顾的)不回家有不回家的理由,准是多做贡献呗。
赵九州:
(眼望天花板,泪珠在眼圈里打转)我告诉你们吧,别去怪他。姐已经二十八岁了,我们结婚八年,你姐夫在家和我只住过三个月,刚建国时百废待兴。他的地质堪探队是矿业先锋队,必须走在前头。
李文芳:
(看着赵九州,掏出手绢给她擦泪)九州姐,不要难过,姐夫会回来的。
赵九州:
(强挤一丝苦笑)好妹妹,我全说了吧,他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墜崖不幸遇难,已经离开人世五个多月了,傻妹妹,他还能回来吗?
孙晓萍:
(表情很严肃的)九州姐,您说去远方探亲那次是看姐夫去了吧?
(三位女知青都低下头默默不语,替九州姐难过)
张今侠:
(泪眼模糊的)九州姐,您再处个对象吧,我们不再连累您了!
孙晓萍:
是啊九州姐,我们都十八岁了,能照顾自己了。
赵九州:
(点点头)唉!妹妹们,打起精神来!你们刚进入花季年华,不该这般伤感。妹妹们的好意姐心领了,九州姐不想再组建家庭。妹妹们,有你们在身边姐姐每天高兴着呢,姐一定陪你们到走上新岗位那天!
(从此,张今侠、孙晓萍、李文芳三位女知青更加爱戴九州姐)
第十三场:日、内,杏山公社、清沟大队
【字幕】八年后
(在杏山乡、清沟二队全体知青与一九七五年陆续返城)
(赵九州和李振山、金贞玉送走最后一批知青有于士东、孙晓萍、张今侠、李文芳四人)
李振山:
(拉着于士东的手,难舍难分的互相落泪)小东子,咱在一起混了八年,你们来清沟时才十六岁,现在都成了二十四五的大男人、大姑娘了。今天一别,心里还真不好受(说着说着两人泪如泉涌)
于士东:
(趴在李振山肩上,呜呜咽咽的抽泣哽咽起来)哥、嫂子、九州姐,您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今生今世不会忘的,以后一定会来看你们。
孙晓萍:
(把赵九州抱的紧紧的)姐,我忘不了冬季您搂着我们睡在一被窝的一幕幕,等我们回城后一定做出成绩,到那时候一定把您接进城。
于士东:
(转过身看着赵九州)九州姐,我们四人是最晚离开清沟的。说心里话,有些不愿走,牵挂嫂子和您。但不走不行啊,要上大学,就要复习功课。九州姐、贞玉嫂子,等我们日后发达时,一定把二位接出大山沟!
李振山:
(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士东啊,把九州姐接走,把贞玉还是给我留下吧。我呀,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你嫂子,哈哈哈哈!
于士东:
振山哥,你也不该在山沟里,一同去城里发展吧。
金贞玉:
(一直不发言,望着公路北端,突然大叫一声)两位别贫了,车来了!
(七人停止说笑,四位知青上了长途客车)
(知青全走后,贞玉嫂子总觉得空落落的。她每天送走大宝上学,一定会去赵九州家坐一坐,从此也成了九州姐的影子)
第十四场:日、内,杏山公社、清沟大队
【字幕】二十五年后
旁白:
二十五年后的李振山和金贞玉,已是五十岁的人,他们去了新江市里发展。李振山和金贞玉的儿子李大宝毕业到哈尔滨工作。
李振山:
(搬迁前和金贞玉来到赵九州家,动员九州姐随他们去新江市生活)九州姐,贞玉离不开您,大宝又在哈尔滨工作,您和我们走吧。
赵九州:
(执着地不肯离开她和知青共同生活九年的那座大院)振山兄弟、贞玉妹子,谢谢你们好意。我只有在这个院里才能找到那种感觉,每当我入眠时,似乎孙晓萍和张今侠、李文芳就躺在我身边。不走了,永远也不离开这座宅子了。
第十五场:日、内,新江市、李青山和金贞玉的小家
【字幕】公元2008年
旁白:
李振山和金贞玉已七十五岁,两人从哈尔滨回新江的家里刚坐稳,一个熟悉声音传来。
于士东:
(电话音)是大哥吧?有两个月没通话了,假若沒换号,我不会打错的。是大哥吗?我是士东啊。
李振山:
(拿起电话划动接听于士东已自报家门,李山急忙接过来)东子兄弟,哪是两个月,已有半年没通话了。
于士东:
(电话音)不对大哥,重阳节那天我和嫂子可是唠了十块钱的话费,你的电话关机。听嫂子说你回清沟去给九州姐送煤和米、面、豆油、还有过冬的棉衣去。我往九州姐那里挂电话,九州姐电话欠费,我在异地充完话费才和九州姐通上话,那时您已带车回了新江市(于士东在电话里还在强调着)
李振山:
(等于士东说话间歇时,忙插话)士东兄弟,最近你一直关机。怎么?今天怎想起来电话了呢?你嫂子说你早就忘了第二故乡好友了,没说屈你吧?我给你打了多次电话,提示说是空号,或者说关机。
于士东:
(急赤白脸的辩解电话音)大哥,一言难尽。等到你那里时,我再详谈丢机换号一事。今天我和今侠约了5位在清沟插队好友,加我一共七位。大哥,下火车吃嫂子做的大碴子饭,冻豆腐炖白菜。别的什么也别说,没有食材现张罗也要做。
李振山:
好你个于士东,盼你来电话什么也不问,先点饭菜。让你嫂子知道还不把你屁股掐烂了。
于士东:
(电话音)大哥,哪能呢,不会像小时候动不动就掐我屁股。我们这些知青,嫂子和九州姐对哪位不是像照顾女儿一样去照顾啊?好了大哥,我们先到你那里给嫂子磕头,然后求您陪我们去清沟拜看九州姐,这次一定把九州姐接北京去。大哥,这些年我们可一直和九州姐联系着呢,来的前一天还通过话呢。
李振山:
来吧,我也正想着去看一看九州姐呢。东子,你看我都走热蹄子了,刚从哈尔滨回来,屁股还沒坐热呢,又想走。
于士东:
(电话音)大哥,这回我和今侠是来接九州姐的,让您和嫂子也去清沟主要是说服她,一定和我们去北京,房间我去年就给收拾的妥妥的了。大哥,这回可就看您的了(于士东把接走九州姐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李振山身上)
李振山:
士东啊,你先别高兴太早,九州姐可不像你嫂子,她的固执劲头不减当年,我和你嫂子去接她多少回,说啥也不愿离开老宅子(李振山把他近20年中一直往清沟村跑,一是去接九州姐,二是给她送些迎季衣服和粮油的事都说了出来)
于士东:
(电话音)大哥,可能您还不清楚吧?孙晓萍和李今侠陪她八九年,她们有母女情怀,所以我和今侠这次来,把孙晓萍也叫了来。在北京歌舞团的郑晓智、郑晓慧也来了,我就不信接不去九州姐?大哥,咱走着瞧!
李振山:
哎,士东,这三位也六十多岁了,也该是老太婆了吧?
于士东:
(电话音)猜错了大哥,双胞胎那姐俩看不出来像六十五岁女人,从外表上让你猜,最多你说她们五十上下岁。她俩一直在市歌舞团,沒吃过苦。退休这几年游山玩水的,到处照相,参加过多次摄影展,获过二等奖呢。我家的张今侠可比她们老多了,她为了我上大学,一直练摊子,后来经营服装店。大哥,随我来的还有王凯和刘明志。
(于士东在火车上和李振山一直说到电话没电才算罢休。他和张今侠、孙晓萍三人来东北是为了接赵九州大姐去北京安度晚年,三人在兴奋中计划着如何说服九州姐,其它人来东北只是为叙旧和故地重游,所以他们都在睡大觉)
第十六场:日、内,新江市、李青山和金贞玉的小家
(李振山打个电话,公司的大巴载着他和金贞玉两人,早一个多小时来到新江火车站,李山把北京来的七位老知青接出站台)
于士东:
(看见金贞玉时不顾礼仪,抱着她哭诉着)嫂子,想死东子了!(往下一句也说不出来,就那么哽咽着)
张今侠:
(走到近前,拉开于士东)唉,别再煽情了。士东啊士东,感情这么丰富吗?五十来年我平时沒见过你落泪。怎么还像小时候似的,有点难事、受点委屈时,见到嫂子和九州姐就流泪。好了士东,别像个孩子似的了。
于士东:
(擦一把泪,破涕为笑)呵呵,今侠,你还别说,小时候我总拿嫂子和九州姐当妈妈,我在她俩面前永远是孩子。再说了,没有九州姐和嫂子的教导,我们六位能升入大学吗?
李振山:
(接过话来)哎,小东子,别往你嫂子脸上贴金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们能有所成绩,是你们的造化,与她何干?
金贞玉:
(也接腔)东子,你大哥说的对,是你们的造化。
于士东:
(擦一把泪,缕一下满头白发,仰脸看一下天,大发了几句感慨)嫂子,有天为证,我能忘记吗?您和九州姐代替我们的妈妈!因为我们不求上进,有几回让嫂子把我的屁股掐的都不敢坐炕。
金贞玉:
冬子,还记恨着呢?嫂子说你、掐你,是嫂子不对,嫂子给你赔礼道歉了(金贞玉说着就要鞠躬。被于士东一把扶住,又掉下泪来)嫂子,您听我说完,那时候都十六七岁是真的不懂事,后来才知道您和九州姐是拿我当靶子,杀鸡给猴看。当时恨嫂子多管闲事,都差点要反目还手。是九州姐看出我的表现拧了我一下耳朵,我才安静下来。等我走进大学殿堂那天,才知道九州姐和嫂子的苦心,所以我在四年大学期间,才经常给嫂子和九州姐写信安慰,和天天祈祷嫂子和九州姐身体健康。
李振山:
(向大家摆了一下手)哎哎哎,咱有话不能回家说吗?看!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走得了吗?(一行人还像插队时那样,李主任一声令下,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遵照执行)
第十七场:日、外,杏山乡、清沟村、赵九州的小家大门外
(李振山和金贞玉把客人让到家,又是一夜长谈。第二天早晨,李振山又打电话把公司的大巴调来,金贞玉和郑氏两姐妹,孙淑萍、张今侠在车里说不够离别情)
(那天很冷,赵九州穿戴整齐,站在门外向东街口张望。
于士东:
(大巴停下时,一个箭步跳出车外,搂住九州姐又泪流满面的哭诉着)九州姐,东子真想您啊!
(于士东是从内心流淌出的真情泪,做一辈子讲师,每天要站在三尺台前话不停,见到为他付出母爱八年的九州姐,想好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旁白:
(四十多年未见面、初见场景画面)七十五岁的赵九州,身子骨相当硬朗,腿脚也相当利落,满面红光的拍打着抱在怀里的于士东后背。看不透九州姐心里有多宽阔,还是像送知青那时一样的笑容。眼里也不见泪花,从眼神看她像似得到幸福的暖流在冲击她的心房,只有在幸福时刻才会有的微笑占据她整个面容。
赵九州:
(拍打两下于士东后背)好了小东子,咱这不是又见面了吗?
于士东:
(从赵九州怀中离开)姐,这些年我在心里一直喊您和贞玉嫂子妈妈。姐,我们从十六虚岁在您和贞玉嫂子身边长大成人,不知您二位付出多少心血。
孙晓萍:
(和张今侠两人已是泪人,但没有于士东那样失态。她俩在九州姐两边抚摸着九州姐的青丝,在找白发吗?真没有。那是在亲昵吗?也许是吧?)姐,一别四十三年,您还这样硬朗,我们真高兴
张今侠:
(只有享受九州姐的两肩了)姐,我们同在一铺炕上共寝八九年,冬季冷天三人一个被窝,是九州姐您把我们从豆蔻年华,带到成年。一晃离开四十多年。
(几人在门外亲密中时,郑氏姐妹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场面。已经错过了九江火车站的一幕,不会再错过这一瞬间。姐俩在大巴车上就准备好了像机,在这一刻抓拍了许多镜头)
李振山:
(和金玉俩把带来的东西搬下来)张师傅,您先回市里吧。电话别关机,随时可能用车。
金贞玉:
(刘明志和王凱两人把带来的东西搬进屋,将王凱、刘明志安排在屋里烧炉子坐上水壶。金贞玉又折回大门外。对着于士东和孙晓萍、张今侠说)哎哎哎,我说你们几位不嫌冷吗?要是怕冷进屋里再继续好吗?
张今侠:
(拉开于士东,扶着九州姐对孙晓萍说)咱扶九州姐屋去说吧,让那位老小孩一个人在这里哭吧,要不就都进屋。哎,士东,这回你见到就想哭的人又在一起了,回屋里稀里哗啦的哭个够吧!
于士东:
(掏出手绢擦了一下脸,勉强的一咧嘴)还好意思说呢,四十年前让你们十一名同学没把我气死、愁死,见到这俩人就想哭,那时是有委屈没地方诉,拿嫂子和九州姐当妈妈一样才能说说,流完泪心里敞亮。今天不然了,我看到把九州姐一个人留在这儿心里难受、委屈!啊,说来说去还是委屈!
李振山:
(从屋里又走出来,向门外一伙人摆手喊道)快都屋里来坐下说话行吗?外面空气再好,也是数九隆冬啊!
(一行人前呼后拥的围着赵九州,向屋里走去)
第十八场:日、内,杏山乡、清沟村、赵九州的小家客厅里
(李振山的话对这些人还像插队时一样管用)
于士东:
(朝李振山瞪一下眼睛)革委会主任的臭架子还放不下,也怪,我怎么听你说话总是对的呢?好吧,进屋的快坐下吧,我们又看到烟囱冒烟了!唉,四十年前在田里劳作,就盼着看见九州姐房上烟囱烟。今天的感觉还有那么点味道,九州姐,是烧的煤吗?怎么有煤烟味儿呢?
赵九州:
(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告诉于士东)东子,炉子是烧的煤,每年入冬前你贞玉嫂子都送来一车煤。我呀,屈不着、冻不着。
孙晓萍:
姐,前些年忙事业,光顾赚钱,把对姐的这份情深藏心里。现在不忙时,想姐的思绪日增,知道姐还是一人时,我们姐几个一商量,必须接到北京。一定报答您的大恩。
张今侠:
姐,去年我和士东买了一套大房子,专给您准备一个大间,以谢您养育大恩。
于士东:
姐,您在我们心中是妈妈,是我们十二位知青的妈妈。
赵九州:
(连连摆手)好了几位妹子兄弟,既然你们说拿我当妈妈看,那我可要问一句,谁见过儿女要在父母面前说谢恩呢?咱相处九年也许是前缘未了、今生重聚。相对而言,大家给我带来那些欢乐也就扯平了吗?以后谁也不许再提知恩必报。
张今侠:
姐,以后保证再也不说报答您的大恩,您不生气就好。
(于士东、李振山一行人在清沟村住了3天)
第十九场:日、内,杏山乡、清沟村、赵九州的小家客厅里
(三天里说不尽的情缘,于士东在一点点的坦露真情)
于士东:
(向赵九州流露出实情)姐,我们这次故乡重游,别人是怀旧,想姐和嫂子。我和今侠、孙晓萍是来接您的。
张今侠:
(也接过话来)姐,不说感恩,您搂我和晓萍七八年,也得让我们表示表示吧?电话说时您一百个理由不离开老宅子,来接您安度晚年可千万别说不。
孙晓萍:
(也接过话来)姐,今侠说的是心里话,我们七位都在北京。于士东和今侠换个大房子,特意给姐准备一大间。都商量好了,我专门领您逛京城,士东有时也会陪您。现在孙子也上了大学,咱家没有需要大人去照顾的孩子了。
郑晓智:
(放下像机,凑到赵九州身旁)九州姐,我们姐俩在您身旁虽然只待两年,那可是少女转型青年的两年啊。我们虽然都有妈妈,女孩的第一次例假都是您帮助度过安全期的。还记得送我们俩返城上车前时您说过的话吗?您说您一定会去省城看我们的。现在我们几个都在北京,我们请求您,您给我们一个反哺机会行吗?我和晓慧都没家务负担,每天除了玩还是玩,以后再玩就带上您。
李振山:
(终于又开了尊口)九州姐,现在交通方便,咱不用坐火车坐公汽,我公司有大巴中巴,咱坐自己车去。姐,明天咱就上路,我和贞玉都去送您。日后他们有一点差样的地方,您给我打电话,我立马把您接回来送到清沟村。姐,这样总可以吧?
赵九州:
(是想到结果了吗?还是应付暂时的对策呢?几人的轮番发言她一句也没阻拦,也没插言。一直抬着头看着大家,一个劲儿的微笑)哎,还有谁没发言,都说说吧?(不知道她是怎么修练的?除五十年前于士东在雪地去西岭送信时看到过她落过泪以外,以后的日子里谁也没见过她流过泪)
金贞玉:
(凑到赵九州身边,风趣的)就我没发言了,看,姐的人缘真好,您不去我可要去占您的那个大房间了!
赵九州:
(点点头,还是那样从容的微笑着对大家—)贞玉,你去占那个大房间我管不着,也不能管。她们也同样希望你也在他们身边,可是李振山离不开你。我就不同了,除了牵挂小东子和晓萍、今侠,再就是想一想你们。
李振山:
(又笑着说)九州姐,想我们接您为啥不去呢?
赵九州:
振山,我一个孤老婆子倒是没啥惦记的,你得常往哈尔滨跑去看大宝。振山、贞玉,这回我呀,去北京了,有空回清沟村看看东邻西舍,清沟村里我没什么亲朋好友,所以也沒什么牵挂。小东子、晓萍、今侠,咱明天就上路。
【结束语:朗诵或字幕】又是黎明时分,赵九州大姐屋里灯火通明,她准备去北京。她没带任何服饰和替洗服装,只把户口本、身份证、银行储蓄卡主要证件装在包里。李振山公司大巴载着赵九州,李振山、金贞玉、于士东、张今侠、孙晓萍、郑晓智、郑晓慧、刘明志、王凱一行人,迎着早晨初升的太阳,上了302国道,直达首都北京。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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